“事实上,”她心里想,“我对这可怜小伙子的热情,只从半夜一点他揣着枪从梯子爬上来,延续到早晨八点。一刻钟之后,听到圣瓦兰教堂的弥撒钟声,我已经开始在想,他会以我的主子自居,很可能用威吓手段叫我就范的。”
晚饭后,拉穆尔小姐非但没回避,反而主动跟于连说话,示意他跟着去花园;他这次倒唯命是从。这项试探,他没及格。玛娣儿特对重新燃起的爱,也无多踌躇,就将顺了事。她觉得同他并肩散步,极有情趣;尤其他那双手,早上居然要挥剑斩她,引动她的好奇,倒要看个仔细。
经过几天别扭,加上这段插曲,他们的谈话,当然不会跟先前一样。
玛娣儿特的口气渐渐亲切起来,讲起自己的心境。这种谈话自具别样的情趣。她甚至跟他谈起从前对匡泽诺,对凯琉斯,有过短暂的感情冲动……
“怎么!对凯琉斯也有过!”于连嚷出声来;一个遭冷遇的情人所能有的苦涩和妒意,借这句话全喊了出来。至少玛娣儿特是这样看的,但也不以为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