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我把你搁进囊中了,锥子能不能冒头,就看你自己了。”辛毗心想。
就这样,书生“刘和”在众目睽睽之下,被大车以高规格接入新城,直入馆舍。其他儒生看他大摇大摆的模样,无不窃窃私语。他们被分配的那间屋子,轩敞明亮,打扫得一尘不染,甚至在大榻旁还有一张小榻,显然是给小童准备的。无论袁氏行事如何,在优待士人这方面,确实是无可指摘。
他们进了屋子,掩起门窗,确定四周无人。刘平一屁股坐到榻上:“快取些水来。这些天来可把我渴坏了。”
刘平以前在河内时,就经常跟一些乡夫野老聊天,在他看来,这些人与自己并无差别,都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。他乐于听他们讲话,还时常把书中看来的故事,化为粗鄙之言,讲给他们听。这次在邺城故技重演,他感觉到很快乐。他的口才其实并没多好,受到如此欢迎,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士子会像他一样,纡尊降贵给这些百姓讲故事。
任红昌环顾小屋,看到屋角放着一个精致的水瓮,旁边搁着三个碗。她舀来一碗水,刘平一饮而尽。这是上好的井水,清冽甘甜,和旧城那种土腥味的河水有霄壤之别。
曹丕也喝了一小口,钦佩道:“陛下你的这个狂士之计,果然管用。若是化装成平民,还不知何时能入城,就算入城,也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。”